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心理测试说,我有重度抑郁、重度焦虑、表演型人格、反社会人格等等,这个不测我也知道。
算命的说,我30岁以前落落,30岁以后起起。我已经快30了,这个命也不作数。
还有个测试说,我是brat,这个挺准,真的。
我自认为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,也受了很多苦难,就这样糟糕的我,却得到了让很多人羡慕的爱情。我生命里有两个重要的女人,她们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出现,时间跨度长达15年,然后我们就像三个量子一样纠缠在了一起。是的,三人行,单是这样就足以让人惊讶了吧。
接下来,我就讲讲她们,顺带也说说自己吧。
·【一】
我想,该从哪里掀开我的人生呢?我的前半生明明已经被强力胶粘合在一起,再掀开应该是面目全非、残破不堪的,然后便要从这些碎屑里拼凑一个我出来,这个我定然不是真实的,我甚至找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,我的脑海里全是一闪而过的画面,它们必然是出于某些原因被留了下来。
比如,我记得高中有一个皮肤白皙的T,有人说她的秘诀是每天喝一升牛奶。那天正准备翘课,溜达到教学楼底下跟她迎面相撞,只敢瞄上一眼,然后飞速跑掉。即便是现在,我依旧不敢直视T,很长时间我以为这是恐T的标志,但其实是害羞。
我记得初中退学前也有一个T,我看到她会脸红,会不知所措,会语无伦次,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。我跟她唯一的交集是每天提饭桶的时候,会在折返的路上遇到她。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女生,所以在懵懂之中,我的性向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浮现了。
初中退学之后我换了一所学校,在那里我遇到了Z,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的?我在互联网的记忆里找到了唯一一张她的照片,看起来瘦瘦的,脸蛋白白嫩嫩的,侧脸的轮廓恰到好处的呈现出一道弧线,她在很专注的写着作业。Z回忆说那天我想扑倒她,可我并不记得了,甚至照片在哪里拍的都没有印象。记忆中只有一次在下公交车的时候,我很想吻上去,她的嘴唇有些厚厚的,一定很好吃。想归想,错过了这一次后,记忆里我们没有正儿八经接过吻。
初见Z的时候,她还是长发,而我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,长得能遮住屁股,面上印着一个大头娃娃,男同学在旁边议论纷纷——这女的胸真大。出于对转学生的好意,Z跑来关照我,不仅给我打水,还替我剪指甲。于是咔嚓一声,她为我剪指甲的形象就这么定格在脑海里,剪指甲的执念传呀传,传给了下一任,以至于我到现在还不会自己剪指甲。
一个刚上初二的女生,能可怕到哪里去呢?Z就这么不设防的与我相识了,可实际上,那时的我刚经历了人生低谷,家暴、校园霸凌、背叛同时交汇在我的人生中,我找不到理由怨恨那时的自己,谁在极端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呢?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。
那段经历让我变得脆弱、敏感,甚至能感受到别人隐藏起来的情绪,身上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气质,吸引了一批追随我的人。有20岁的,30岁的,甚至更老的,更年轻的,他们把我奉为知己,我的内心应该是满足的。为了保持这种敏感,我也会把自己沉浸在悲伤里。我与重度抑郁症相伴多年,早已习以为常,我频繁节食、熬夜,做诸多伤害自己的事情,我拿自己的生命许愿。我说,上帝啊,如果能……就拿走我20年的寿命吧。
我把Z称为厕所里的白纸,因为她对我百毒不侵,而我是那么的爱她,我想得到她,占有她。起初,我跟她睡在一个寝室,我们头对头,她会隔着铁栏杆抓住我的手,我记不得她手的温度,可我记得栏杆很冰,但我舍不得放手。如果我藏得再好一点就好了,可是我一向热烈,在感情这件事上。我记得我在教室里强吻了她,逼得她剪了自己的长发,她还一刀剪掉了自己的刘海,露出了一缕美人尖,挺丑的。
我关于Z的记忆要快进到1年后,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恶劣到必须保持1米的距离,甚至我和她会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大打出手。她说,我曾把一瓶牛奶倒在她头上,在空间发恶毒的说说咒骂她。可我只记得,她曾拿凳子砸过我,还骂我是花魁。那时候我们分坐在讲台的左右侧,下课了,几个朋友都会围过来劝架。可能,那时候我的眼泪也有做戏的成分,但她对我讨厌一定是真的。
Z每天都会打着手电学到深夜,脑子又比我好使,我不甘心,于是也要一较高下。在她的影响下,我的成绩越发的好。老师对好学生的感情一向是纵容的,Z后来向我坦白,她给老师告状说我纠缠她,于是我被请了家长。这事最终没波及到我,母亲没相信,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再后来,我们搬到了另一栋宿舍楼,那栋楼原本是一所女子中学的,我搜了下,那学校创办于1938年,竟然颇有历史。所以,不知是那学校垮了,还是搬家了,总之印象里也没什么学生。那些女学生走了以后,旧宿舍就让渡给了我们。那栋楼破烂不堪,保持着最原始的工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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