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我的夫君带回了一位姑娘。
她生得貌美,言行跳脱不似京城闺秀般拘束,口中念叨着自由平等。
爱我至深的夫君一日日被她夺去心神,甚至写了休书藏在书房。
我苦思冥想,试图用计将她逐出京城。
可她却告诉我:「我是来救你的。」
1
第一次见到许流昭,是在韶春四月。
我夫君林肇自北疆凯旋,回府那日,我特意去门口迎他。
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而来,扬起的灰尘被风裹挟着吹过来,我不由得偏过头去咳嗽。
咳过几声,抬头再看,林肇已经翻身下了马,与一个红裙加身的姑娘并肩而立。
那姑娘生得貌美灵动,并不算白净,可那双眼清澈明亮,仿佛泥沼中的星星。
不等林肇开口,她已先一步出声:「林将军,这位就是你夫人吗?」
林肇目光冷峻扫过我,嗓音却柔和下来:「是。」
听到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,我高高悬起的心才算放下。
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性子天生冷淡,唯独面对我时,总是柔情似水。
去岁夏天,我们成了亲,他有将军之职,时不时需要出京,总是与我聚少离多。
每每回京,便是一番小别胜新婚的痴缠。
林肇跟在我身后回房,门一关上便抱着我亲了上来。我攀着他肩膀,无力地推拒了两下,正要开口。
他亲了亲我额头,忽然道:「卿卿,接下来,许姑娘要在我们府中借住一段时间。」
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,顷刻间,什么都冷了。
我勉强笑了笑:「为何?她既然还梳着姑娘发髻,想必是未出阁嫁人,自然该另寻……」
「卿卿!」林肇微微抬高了嗓音,「她家在北城,京中无一亲人。此番是我带她入京,若是出了事,我该如何自处?」
我不能反驳。
因为夫妻一体,如林肇所言,她对他有救命之恩,便也对我的恩情。
很快,那姑娘便在将军府住下了,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。
许流昭。
丫鬟碧月得我吩咐,命人日日盯着她住的院子,我便知道了,林肇下朝后,时不时会往她那里跑,三天去了五次。
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,我这里有一份,许流昭那里也一定有一份。
但许流昭对林肇的态度却不算很热络,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只狗,每日紧闭院门,专心在院内训狗。
我心里恹恹的,说不出的难受。
眼看着我没胃口用膳,碧月下大功夫做了一盏樱桃酥酪来,我只看一眼就让她端下去。
碧月走到门口,却撞上迎面而来的许流昭。
「做得这么精致,看上去就馋人,怎么不吃啊?」
我看了她一眼,自幼养成的性子让我说不出重话,只好递了个不轻不重的软钉子:「既然许姑娘喜欢,不妨端去吃吧。」
许流昭好像没听懂这话里的暗流涌动:「好呀好呀,那我不客气了。」
然后端过那盏酥酪,拿起青玉小勺随手放下,贴着碗边一饮而尽。
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
便是京中规矩学得最粗浅的闺秀,也不会如她这般粗鲁。
许流昭却恍若未觉,放下碗,偏头冲我笑:「好吃是好吃,就是分量有点太少了。」
2
我是程家嫡女,五岁学女红,十余岁已通晓文墨,琴棋书画皆有所成。
便是京中最刻薄的教导嬷嬷,也不能从我的规矩上挑出半分差错来。
林肇也极喜欢我。
洞房花烛夜,他挑了喜帕,盯着我笑:「卿卿这般娇弱,只怕稍稍用力些,就要碎了。」
因着疼痛,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却只是更凶狠地掐着我的腰。
「哭什么?卿卿不是也很喜欢?」
我与他之间,有着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。
爹娘与京中人也都知道,林肇待我极好。
所以即便在这种时刻,他说了我不舒服的话,做了我不喜欢的事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没过几日,宫中有旨意传来,林肇此番出战收复三城,立了大功,皇上要亲自来府中嘉奖行赏。
到那一日,我盛装打扮,长裙曳地,金钗入髻,步摇垂垂而落。
林肇见了,眸色渐深:「卿卿这么美,真想将你藏起来,不许旁人看见。」
我弯了弯唇角,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「那许姑娘呢?」
提及许流昭,林肇表情一下子就变了。
「卿卿,你是正房嫡女,亦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,何必跟她计较?」
所幸,气氛有些凝滞时,皇上来了。
他的身边,还跟着那个向来与林肇不对付的丞相萧灼。
我与林肇福身行礼,却被皇上叫住:「不必多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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