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景说完,寝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,接着非寂面露嘲讽:“本座现在用的可是你的身体,你就算想干什么,看着本座此刻的脸,又能干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能干,”流景呼吸已经急促,身体内情毒奔涌带来的痒意,一遍又一遍冲刷她的理智,“帝君要是不信的话,我证明给你看?”
非寂:“……”
“帝君,帝君……”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,四肢无力地往他身上蹭了蹭。
非寂一脸膈应地推开她:“别用本座的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。”
“帝君用我的脸说话,却是好看得很。”流景腆着脸夸道,讨好的表情放在清冷的脸上,透着诡异的别扭。
非寂:“……”想杀人。
用过凝露之后,非寂这具身体里的情毒解了一两成,不会再轻易神志不清,所以流景此刻头脑清明,可体内的热浪却是一浪高过一浪,驱使她就算看自己的脸,也有种秀色可餐一餐的冲动。
“……别用本座的眼睛,如此恶心地看着本座。”非寂板着脸再次提醒。
流景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:“好香,原来我这么香。”
非寂:“……”
流景嗅来嗅去不过瘾,索性整个人都压过去。她现在顶着非寂的身体,重量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,轻轻一压便将顶着自己身体的非寂压在地上。
“滚开!”身为男人被压和身为女人被压,完全是两种滋味,非寂终于在她得寸进尺的冒犯下发怒。
流景盯着他此刻的脸看了片刻,眼底露出真实的欣赏:“我这张脸,还挺适合发火的。”
非寂:“……”
流景仗着如今的身高优势,牢牢将他控制住,小动物一样在他脸上嗅来嗅去,一边嗅还一边问:“帝君,我现在身体灼热心里冲动,是因为情毒发作、还是因为总是如此?”
“情毒发作时思绪被谷欠念挟持,连话都说不囫囵,你现在脑子清明言语条理清晰,少给本座胡闹,否则等换回来,本座就杀了你。”非寂是他本人时推不开流景,如今顶着流景的壳子依然推不开她,只能冷着脸警告。
流景突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:“原来这是情毒没发作时的常态,发作之后想必更加痛苦,帝君这段时日真是辛苦了。”
非寂没想到她在被警告之后,第一反应竟是如此,一时间顿了顿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“所以帝君平时情毒没发作时,也是满脑子不可言说的事?”流景很快偏了重点。
非寂:“……你以为本座像你一样?”
流景沉默与他对视,许久突然咬住他的下巴。
非寂:“……”
“也没什么感觉啊,”流景若有所思,“看来你之前咬我真的只是因为想把我吞下去,而非什么特殊癖好。”
这得是多恨她,才在糊涂时认出她的身份后,总想着把人吃掉。
非寂还未从被‘自己’咬了的冲击里回过劲来,怔愣半天后勃然大怒,抬手幻化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,未等开言先是脸色一变。
流景讪讪:“帝君冷静,我现在是你,你杀我等于杀自己,还有就是……我识海七条大裂,每次动用灵力,身子都会竭力剧痛,所以你还是少用灵力为妙。”
疼痛过后,非寂眼神沉沉:“下去。”
流景看出他是真动怒了,当即求生欲大过情谷欠,老老实实从他身上下来了。
“帝君,我难受。”她一脸可怜相。
“……都说别用本座的脸做如此恶心的表情了。”非寂咬牙。
在意识到流景真的没什么下限之后,他决定不再与她废话,直接捡起床上还未来得及丢掉的灵绳,下五除二将她绑在了床上。
“帝君绑人的手段也不赖呢。”流景顶着他的脸,朝他抛了个媚眼。
非寂一阵膈应,面上依然矜贵淡漠:“不想被打晕的话,就老实点。”
流景看了眼自己被绑在床头的双手,知道大势已去,缓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,便蜷成一团独自对抗汹涌的情谷欠了。
一刻钟后,独自对抗失败。
她颤着抬起眼皮,看向面无表情坐在桌边喝茶的非寂:“帝君,给我喝口水。”
“你命令谁?”非寂扫了她一眼。
流景沉思片刻:“流景,给我喝口水。”
非寂:“……”
“是你问我在命令谁的,”流景一脸委屈,“嘤嘤嘤我快要渴死了,身体渴心里也渴,帝君你这什么破身体啊,还不如我识海破损的身子,至少不用灵力时好好的,一点难受劲都没……”
“闭嘴,喝水。”非寂粗暴将杯子递过来,里头的水还撒了些在流景身上,玄色的锦袍顿时氤出一团更深的玄色。
流景想说闭嘴是没办法喝水的,但看了眼非寂的表情,最后还是不贫了,老老实实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整杯水。
“谢谢帝君。”流景又倒回床上,一脸疲惫地抵抗体内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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